[塞拉耶佛]穿過狙擊手之巷 與塞拉耶佛的戰魂交會
文.圖/虹在天涯
離開Ferhadija徒步街,我們經過個有頂市場。這曾經是土耳其時代的市集(Bazaar),如今內部已經變成小型的西式商場。走出來,附近還有網路咖啡屋。嗯,待會解散後可以去查一下e-mails。怎麼說,塞拉耶佛還是個現代化的歐洲城市。 走一走,我們竟又回到了Miljacka河河邊。走上一個小橋,Sead特別指著一個紀念牌給我們看:「這就是塞族開始圍城攻擊時第一炮打中的地方。上面這兩位是波士尼亞戰爭最早的犧牲者。」1968至1992,這位受難者的年紀並沒我比我大多少,過世的時候才24歲。 1992年4月5日,以退居山區的塞爾維亞族開始砲轟塞拉耶佛的平民。第一砲,就是打在這個橋上。看得出河中心的空曠,從山坡上要襲擊,是非常容易的。接下來,塞族開始了長達3年半的「種族清洗」行動。Mladic將軍的策略,是戰爭可以慢慢打,攻擊賽程以百姓為目標,可以製造恐慌。而且攻擊活動沒有固定間隔,有時快有時慢,使塞城百姓不知要如何防備。山上另有塞族狙擊手負責瞄準百姓,而且目標不分老弱婦孺。很多出來買菜,就此命喪黃泉。 ↑一個小橋上紀念塞族圍城第一批受難者的紀念牌。 ↑橋頭的公寓建築,竟然到現在還布滿了彈孔,似乎是要作為戰爭的見證。 ↑河對面這座建築更是已被炸燬多年,雜草蔓生。不只是因沒錢重建整修,還是特意留給後人見證。 由這座小橋在走回Miljacka河北岸,我們來到了塞拉耶佛的新市區(Novo Sarajevo),這裡摩登的高樓比較多。當然最有名的,是戰爭時常上報的Holiday Inn大旅社。當時很多的戰地記者,就是住在這裡面,親眼在旅社中目睹塞族的轟擊。旅館南面的大道Zmaja od Bosne路,剛好是由市中心通到機場的主要通路,由兩頭山上看下來毫無屏障,也因此常受到塞族攻擊,有「狙擊手之巷」(Sniper's Alley)的惡名。 當然,如今戰爭早已結束。我們走在「狙擊手之巷」上,隔著街取景,拍著色彩鮮豔,造型前衛的Holiday Inn。記得那一年柏林影展金熊獎大作【旅行之歌】(【Gbarvica: The Land of My Dreams】)的片尾,終於知道自己身世的女兒,就是在Holiday Inn對面,坐上遊覽車,開始了她因付不出團費造成母女關係緊張的畢業旅行。 ↑隔著街看色彩鮮豔的Holiday Inn。又想起了2006年那部感傷的波士尼亞電影。 ↑明信片上1992─1995內戰時的Holiday Inn。也許是因有外國記者住這,塞族不敢造次,感覺那時旅館並沒太大損傷。但後方的世貿中心大樓,早已被炸成片廢墟。 接下來Sead帶我們往東走回「鴿子廣場」。往東走又回到舊市區,街道又逐漸變小。走到有電車的Mula Mustafe Basekije街上,古味又漸漸濃厚了起來。然後,我們走到了個有頂的菜市場。菜市場的名字是我連發音都不之怎麼發的Trznice Pijace。 「1995年夏,塞族再停了一陣子沒有攻擊塞城後,突然出期不意的砲轟此菜市場,造成嚴重傷亡。」1995年夏,我剛好人在歐洲旅行,我的確隱隱約約記得這場攻擊。當時波士尼亞內戰已經打了3年多了,戰況時而慘烈,時而穩定。但塞族軍隊很明顯和聯合國在拖時間,以時間換去更多領土。記得在此突襲後,歐洲媒體覺得不能再袖手旁觀下去了。記得當時U2主唱、愛爾蘭籍的Bono提到一直停戰不了的波士尼亞戰爭時,說道:「這一天,我以身為個歐洲人為恥。」 市場的攻擊事件,使得聯合國給Mladic為首的塞族軍隊最後通牒,最後間接促成北約對塞族的空襲。節節敗退的塞族最後被迫坐上談判桌。美國總統協調,促使波士尼亞、塞爾維亞、克羅埃西亞3族,及3國總統到俄亥俄州的戴頓 (Dayton)舉行大協商。終至簽訂一舉結束前南斯拉夫動亂的「戴頓合約」(Dayton Agreement),終於結束了波士尼亞3年半的混戰。 看著這個菜市場,感覺和其他歐洲的市場沒什不同。只是細看,發現後面的紅牆上,又是不少的人名。這些,應該都是那天攻擊中,死傷的百姓吧?他們的犧牲,至少終於喚醒了世人,而終於帶來波士尼亞的和平。 「這個市場原來是露天的。這個屋頂是後來才加上去的。」 我們沒有說什麼話,只是很高興這一切終於結束了。 ↑有電車的Mula Mustafe Basekije街上。 ↑有頂的Trznice Pijace市場。 ↑難起來很平凡的菜市場,但卻有著塞拉耶佛難忘的沉痛回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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